我要坦白一件奇怪的事。我爱我的打印机。我喜欢它，就像一个皈依者希望每个人都知道它的狂热。（是的，我在晚宴上很有趣，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不是唯一一个。我的机器——一台非常无聊的黑白兄弟激光打印机——有一批忠实的追随者。这并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它只是…作品。

　　这种现象——到2025年，人们会可怜地庆幸自己找到了一种能发挥其功能的产品——讲述了一个关于技术变革时期资本主义和消费者心理的有趣故事。

　　我爱我的打印机，只是因为我过去用过太多糟糕的打印机：墨水价格像香槟；喷嘴堵塞;纸堵塞;连接问题。在美国，人们非常讨厌打印机，以至于你可以花钱进入一个“愤怒室”，把它们砸碎。

　　许多人已经放弃了这种想法，认为自己除了糟糕之外什么都可以。2016年，《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一篇悲观的文章呼吁：“别指望打印机‘只会工作’。”“你们大多数人都会讨厌你买的任何打印机，而且你对此无能为力。”

　　就连印刷商也知道这一点。2023年，惠普制作了一则广告，一个愤怒的人把一台打印机踢下了桌子，广告的标语是“制造得不那么令人讨厌”。

　　不满的根源在于该行业“剃刀和刀片”的商业模式，这种模式包括以非常低的价格销售喷墨打印机，然后从高利润的墨盒中获利。便宜的硬件更有可能是脆弱和不可靠的，这激怒了客户。昂贵的墨盒也激怒了客户，尤其是当打印机公司试图阻止他们使用其他品牌的更便宜的墨水时。

　　但是，如果消费者在这个故事中把这些公司视为坏人，那么这些公司可能也会以同样的方式看待那些不想购买他们墨水的消费者。正如惠普首席执行官恩里克?洛雷斯（Enrique Lores）去年在接受CNBC采访时所说：“我们在硬件上亏损，在供应上赚钱……每一次客户购买一台打印机，对我们来说都是一笔投资，我们都在为这位客户投资。如果这个客户没有足够的打印量或不使用我们的供应，这是一个糟糕的投资。”

　　有什么办法可以摆脱这种相互失望的恶性循环吗？奇怪的是，这不是一个缺乏选择的市场。像我这样的激光打印机（其他型号和品牌也有）使用的是碳粉而不是墨水，如果你不经常使用的话，碳粉不会太麻烦，也不会变干。

　　它们的前期价格要贵一些，而且纸面上的碳粉看起来很贵，但它可以使用很长时间（我刚刚不得不在五年后更换我的第一个墨盒）。它没有彩色打印，但当我想要照片时，我就在网上订购。另一些人则高度评价墨水罐打印机，因为它的购买成本很高，但几乎没有什么可运行的。

　　即使在一个网上信息丰富的世界里，仍然有许多人继续购买他们讨厌的打印机，这是资本主义的一个有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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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有些人无法承担更多的前期支出。对其他人来说，过多的信息和选择可能是问题的一部分。心理学研究表明，当人们面临困难的决定时，他们倾向于默认。再加上根深蒂固的悲观情绪低语道：“反正所有的打印机都是垃圾——所以我还是买最便宜的吧。”

　　结束这个令人遗憾的故事的一种方法是让人们完全停止使用打印机。这确实是事情的发展方向，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你可以通过屏幕做越来越多的事情，从签署合同到登机。惠普在其2024年年度报告中指出，“由于数字化和混合工作的增加，对印刷产品和解决方案的需求减少，这些挑战将持续存在。”

　　听b| 45:06

　　但随着家用打印机市场的下滑，引发愤怒的动态可能会加剧。那些认为自己不需要经常使用打印机的客户会更倾向于选择最便宜的喷墨打印机。他们很少使用喷墨，这意味着喷嘴更容易堵塞。与此同时，这些客户并不怎么用他们的低价机器打印，这意味着这些公司可能觉得有必要更积极地将他们锁定在他们的墨水上，并推出订阅等新产品，人们也在抱怨这些新产品。

　　请原谅安东尼奥·葛兰西，旧世界正在消亡，新世界尚未诞生。总有一天，我们将不再需要家用打印机。与此同时，买个黑白激光吧，回头再谢我。-版权所有金融时报有限公司2025